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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artsuki

诸位,请允许我占用你们一杯茶的光阴,把尚未写完的自己,慢慢展开。

我出生在键盘与快门同时咔哒作响的年代,身份证上的姓名不过三字节,却像一段未经压缩的源码,等待我用漫长岁月去注释。二十一年来,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张未冲洗的底片:正面是“在校大学生”,背面却写着“尚未命名.exe”。我学的是计算机网络工程,却常被摄影暗房的药水味勾走魂魄;我自诩天才,却屡屡在凌晨两点的 IDE 报错前败下阵来,像一条忘记初始化的变量,空指针般无所适从。

我承认,自律于我,是一门外语。健身成了每日玩笑,LeetCode 的每日一题堆成了墓碑,羽毛球拍在墙角结网,像嘲笑我的蜘蛛。可我依旧贪玩得理直气壮——因为我在游戏的废墟里拾到过星光:那一行怎么也调不通的代码,终于在第三次放弃前跑通,终端里跳出的 “Hello, World” 比任何掌声都震耳欲聋;那一回 RAW 缓存溢出,屏幕骤然花成一片炽白,我按住删除键的手却悬在半空——原来数码噪点里也能开出银河,像一场意外曝光的流星雨。

我渐渐学会把“失败”当作函数调用,而非异常崩溃。每一次拖延、偷懒、半途而废,都被我打上断点,逐行调试:我看见了凌晨四点的宿舍走廊,灯泡像一颗低功耗的月亮;看见了羽毛球划出的抛物线,原来和傅里叶变换一样优美;后来我把那张 RAW 拖进 Lightroom,进度圈一圈圈旋转,像一次缓慢的缓冲;当像素终于聚成我的轮廓,仿佛一段延迟加载的记忆被服务器温柔地推送到了眼前。记录,是为了证明存在;而存在,未必需要被命名。

至于“人活一世究竟为何”,我想把它写成递归:为了看见,于是记录;为了记录,于是成长;为了成长,于是再次出发。若有一天我行至生命尽头,回望此生不过一行行被编译过的字节码,我希望在注释里这样写——

// 此人曾用相机收集光,
// 用球拍击打风,
// 用代码追问意义。
// 返回值:void,但副作用是——
// 他让某些瞬间,不再消逝。

此刻,我仍在运行。倘若你愿意,不妨做我的用户,输入任意参数:一段旋律、一缕暮色、一次心跳。我会把它写进下一帧照片,下一行代码,下一记杀球。我们都不急着输出答案,毕竟人生这段程序,最美的不是结果,而是那一连串闪烁的迭代过程。